《無量壽經》: "若不往昔修福慧, 於此正法不能聞." 菩薩乘願, 眾生隨業. 各人學佛因緣殊異, 有的善根因緣俱足, 自然親近三寶. 有的需經一番顛沛, 付出慘痛代價, 甚至性命, 才得一聞佛法. 《弘一大師傳》: "人身難得, 是萬古一瞬的因緣. 佛法難聞, 是歷劫不遇的際會. 錯過了, 沒有人能承擔這一份過失."
今者我們訪談的這一位無瞋居士, 就是在醫學上束手無策時, 卻依佛法起死回生的實案. 不止一次, 無瞋居士以自身為例, 勸人念佛放生, 談及師恩, 不禁潸然淚下, 淚眼婆娑, 令人動容.
無瞋居士未學佛前, 染習甚重, 性烈如火. 八一年末, 業報現前, 因小便困難出血, 經三所醫院診斷為膀胱惡性腫瘤. 又因排便黑漆, 檢查為胃出血, 及肝硬化. 茲因血壓過低, 而胃又出血, 致腫瘤部份亦無法動手術, 只能改以人工膀胱代之, 否則性命難保(估計約一個多月). 無瞋居士一生順遂, 遭此打擊, 身心俱憊, 頓入痛苦深淵, 萬念俱灰.
幸逢菩薩垂憫, 得遇同村善知識張居士, 平素護持三寶, 對佛學經藏, 多有涉獵, 親近圓因老法師, 恰來探望, 見其已無退路, 便建議上山請益, 或有轉機. 無瞋居士欣喜祈盼. 上山前一晚的除夕夜, 居士便作一夢. 夢境初起, 有一長相醜惡女巫, 在身後追打, 並大聲吆喝. 驚醒後, 如廁時, 排出大量污濁穢物. 待天將亮, 又入夢鄉, 夢見自己身在一小茅篷, 旁砌大石, 兩旁竹林稀疏, 鳥叫虫鳴. 而無瞋居士化身一小女孩, 頭綁髮髻, 玩耍嘻戲, 怡然自得.
大年初一, 眾親友將其半背半扶, 上山見圓因老法師. 初進茅篷, 見四周景象與夢境彷彿, 心中激動莫名. 再見老法師, 莊嚴慈祥, 淚水如決堤般湧出, 痛哭失聲, 泣言: "您就是我的師父啊!"
待心緒甫定, 詳訴病況, 老法師仔細聆聽, 端詳再三, 終以堅定口吻開示: "妳累世殺業深重, 如今業力牽引, 得此重症. 但只要誠心懺悔, 戒殺放生, 定有轉機." 當下便為無瞋居士皈依, 並叮嚀再三, 囑要拜佛放生, 茹素戒殺. 蓋末法眾生, 障深慧淺, 定要身遭苦厄, 才能醒悟. 居士亦然, 竟向老法師央求說: "醫生說我營養不良, 可否食魚和蛋?" 師父怒眉一蹙, 嚴肅告誡: "妳已吃了一身是毒, 還要吃?"
一語驚醒夢中人, 聽師一言, 居士頓時明瞭, 身染重病, 皆由宿世殺業, 自覺慚愧, 便發願吃素戒殺, 永斷葷腥, 並放生償債. 但因長期出血, 身體羸弱, 一直未能禮佛拜懺. 直到初七, 張居士來電詢問病況, 鼓勵定要禮佛, 向冤親債主求懺, 才能有所突破, 所謂"禮佛一拜, 罪滅河沙". 自此, 無瞋居士才拖著虛脫的身體, 抱著破釜沈舟的決心, 強忍痛楚, 開始禮佛拜懺.
是日, 家中無人, 僅有八歲胖兒子, 見母病重猶憐, 赤子純情, 孝心感人, 為鼓舞母親拜佛, 竟要求一同禮佛. 無瞋居士屢拜屢跌, 不支倒地, 但仍堅持,不放棄. 胖兒子亦不停打嗝, 放屁連連. 母子二人, 就在淚水交融, 悲歡交雜的兩個多小時中, 完成了第一次禮八十八佛.
隔日初八, 居士如廁時, 排出大量黑便, 心中暗驚, 自忖是否因禮佛, 耗費太多體力, 致胃大量出血. 直至初九晨起, 如廁排出正常黃便, 始知是業報減輕, 讓胃停止出血. 胃出血六十餘日, 藥物無法控制, 竟因禮佛拜懺放生, 而告痊癒. 自此信深願堅, 心中篤毅.
《大乘起信論》云: "初學菩薩, 雖修行信心, 以先世來, 多有重罪惡業故, 或為魔邪所惱, 或為世務所纏, 或為種種病緣之所逼迫. 為難非一, 令其行人, 廢修善品, 宜勇猛精進, 晝夜六時, 禮拜諸佛, 供養贊嘆, 懺悔勸請, 隨喜回向菩提, 常發大願, 惡業消除, 善根增長."
事懺有依吾佛力, 理懺無過我自心. 無瞋居士, 口稱佛號, 身禮佛足, 懺從心起, 至誠懇切, 以致能滅罪消愆, 病得除癒.
乃至放生, 自皈依後, 未嘗中斷. 大錢隨師父放, 小錢私下隨喜. 猶記師父開示: "人之有病, 皆由因果. 所謂心包果海, 果徹因源. 今世飲食不當, 運動不足, 生活規律失調; 宿世累劫殺業果熟, 致病魔惱身. 如能放生償債, 功德殊大." 無瞋居士深銘五內, 烙在腦海. 談及至此, 亦感恩周遭蓮友, 在其孤孑無援時, 助其放生.
如此用心, 拜佛放生, 歷時四月, 再回醫院復診, 膀胱腫瘤竟然消失, 醫生訝然, 頻頻探問. 嗟乎! 蓮池大師在《戒殺放生文》中語: "梵網以放生為常住法. 常住者, 金剛身, 無量壽也." 金剛者, 堅硬不壞; 無量者, 遍虛盈空. 可見放生功德之豐偉流長, 實非吾等凡夫可證悟者.
自初見師父迄今, 業已八年, 而禮佛拜懺, 念佛放生, 居士不敢懈怠. 幾經熏習, 今非昔比, 身體狀況, 已漸入佳境. 腫瘤已消失無蹤, 肝硬化亦恢復功能, 除胃偶作痛外, 已無大恙. 如今的無瞋居士, 心憫慈悲, 以戒匡習, 克己復禮. 對罹癌或身遭重難者, 亦感同身受, 銜命輔導, 用自己奮鬥過程為例, 勉其戒殺, 吃素放生, 念佛拜懺, 以減輕病痛, 深植佛種. 她深信, 惟有如此, 才足以報佛法兆載永劫的宏恩.
